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憐花惜葉記行蹤(二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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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心且與花爭發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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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.桃紅李白菜花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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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春過後，從雨水到驚蟄，第十至十三番花信，即菜花、李花、杏花、桃花 次第開放。秦少游《行香子》詞句：「小園幾許，收盡春光。有桃花紅、李花白、菜花黃。」 秦少游的小園春光，列舉了桃花、李花、菜花。其實，在春日行旅中同時看見這三種花，也並非難得的事。不過，如說開花次序，應是先菜花而後李、桃的，本節就從菜花開始說起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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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花，即油菜花，本是經濟作物，除了供食用外，菜籽可以搾油。菜花不是觀賞的花，因此歷來詩人很少會歌詠它，提及它只用作季節的背景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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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中菜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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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現代旅遊的發展，油菜花漸成為觀賞的對象，遊客趨之若鶩，相信是前人無法想像得到的。近年時聞「最美油菜花田」之類選舉的報道，入選者往往一炮而紅，我也參觀了其中的三個。 在2014年那趟雲南之旅，從昆明南下，下一站就是羅平。進入羅平境內，不管山崗或平地，彌望盡是黃燦燦的菜花，真是賞心悅目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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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菜花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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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觀點有兩處：一是金雞峰叢下那一望無際的黃色花海，周圍的喀斯特山峰層層疊疊而疏密有致，構成一幅世間少見的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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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雞峰叢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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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是在牛街村的大片梯田群，梯田大小不一，均呈螺旋狀，一塊塊似斷還連又迴環往復，這就是有名的螺螄田了。正值油菜花季，只見黃綠相間，又是難得一見的田園風景，回來我寫了《春日遊羅平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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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街螺螄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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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3月和4月，我先後到了江西婺源與江蘇泰州去看油菜花。婺源縣的東邊有江嶺，那時剛開發了一個油菜花景區。先坐車到嶺上，進景區後憑著觀景台俯瞰山下，江嶺鄉共有五、六個村莊，圍繞村莊的是層疊的梯田，田中亮黃的菜花、蒼綠的樹叢和灰白的房舍，搭配成一幅絕美的圖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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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嶺花海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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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泰州興化的油菜花海，最獨特的是那些浮於水上的條狀垛田，有如千百個開滿菜花的小島。可惜我們來得晚了些，油菜花半數結了籽，花田已黃綠參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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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州垛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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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登上瞭望塔去看千垛花田的全景：除了主水道外，數不清的垛田間又穿插著條條水溝，形成河汊縱橫的佈局，即使花田並非全黃，仍是難得一見的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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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汊縱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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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次看花海，當以羅平的一次感覺最震撼。不過，隨後的兩次都有走進花田的體驗，經歷又有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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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進花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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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在興化垛田的遊程，先坐搖櫓船走一段水程，再步行於垛田間的小路上，細細尋味水鄉的風光和情趣，其收穫又不限於賞花了。回來分別寫了《春日遊婺源》及《千垛花田與興化古城》兩篇遊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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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意水程 |
水鄉風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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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菜花大多黃色，花型較小，叢生於修長的花莖上，本來觀賞價值不高。但我喜歡菜花，並不因為它造就了一個個「最美的花海」，而是對於出行的人來說，它是春天最美的底色，有時在兩三小時的車程中，當路過城鎮之間的田野，總可目接一塊又一塊明麗的黃色，精神也為之一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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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看菜花 |
最美底色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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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如婺源有數十條古村，是鄉村遊的理想之地，每次經過一村，村前的一灣碧水以及烏瓦白牆的徽派建築，如果少了一片油菜花田，這一幅田園畫圖將會失色不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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婺源一景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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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2018年3月，我從江西彭澤坐渡輪到小孤山：一個孤懸於長江中，現已劃入安徽宿松的小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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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懸江上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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島中盤亙著一座石山，山上有始建於唐朝的啟秀寺，由於地處偏僻，古寺已顯得破舊了。寺內主祀的神祇是小姑，小孤山之名也由此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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啟秀古寺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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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說小姑即粵閩臺地區所供奉的媽姐，山頂還有小姑聖母的梳妝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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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母梳妝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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圍繞著居中的小孤山，從山腳到江邊散佈著島民的屋舍，我從山上往下環視，只見黃澄澄的油菜花田開了一片又一片，十分養眼。事隔數年後，我對曾遊過的啟秀寺，當中的物事已不大記得了，唯獨山下那一片片油菜花田仍是印象猶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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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山花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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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，要說李花和桃花。在古詩詞中，每當兩花並題，總是先桃後李的，例如「春風桃李花開日」(白居易)、「桃李春風一杯酒」(黃庭堅)，而詩人歌詠的主要是桃花，李花多只用作陪襯，例如：「清芳誰是侶﹖色間小桃紅」(汪洙)。如論花發的先後，李花在二十四番花信中排十一，桃花排十三，李花在桃花之前，但從人們的觀念中，重桃輕李始終是一個事實，古今皆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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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 花 |
桃 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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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多家旅行社都推出「九峰山賞桃花」的短線團，由於是新線路，似乎反應不錯。九峰山是韶關市樂昌縣北由九座山峰組成的山區，那裡的農民多種果樹，聽說每當桃花盛開時，山村一片花海，於是先成了攝影天堂，後變為大眾的賞花勝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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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朋友報的是3月初的團，行程第二天適值周六，上午參觀過樂昌古佛岩後，午後就前赴九峰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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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昌古佛岩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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旅巴開上盤山的小路，繞過了數個山頭，每經過一些村莊，總見到人家門前的李花，卻未見到桃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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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前李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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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旅巴過了一個山尖準備往下行時，突然剎停了，原來前面已排了很長的車龍。有交警上來說前面堵車，估計落到山下至少要三小時，其實是勸旅客回轉之意。又等了半小時後，車子仍無寸進，導遊只好決定折回了，並說在回程時停留一個李花園以作補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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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觀李花園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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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桃而得李，大家只能無奈接受。李花於我，已非初見，在2014年去羅平看油菜花的同時，也看過許多李花。李花和桃花都是五瓣的，李花白如雪片，較桃花小而更繁茂，花蕊向外擴散。我是挺喜歡李花的，不自矜，不修飾，一派天真爛漫。其實桃李何必要分別主次，桃李爭妍，相得益彰，是春天不可或缺的風景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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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李爭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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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3月初，當我又看到「九峰山賞桃花」的旅團宣傳時，為了寬解去年的情結，我決定第二次參團。此團在韶關的行程和上年沒有重複，而且我還計劃在尾程退團，自行繼續前往清遠的陽山去尋韓愈遺迹，但重點是這次須走進九峰山去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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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這次進九峰的時間不是周末，再沒遇上堵車了。一路上又見李花，也見桃花，但仍李多桃少。下山時穿過寫著「桃花節」的牌樓後，未幾已到達九峰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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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峰桃花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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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車場的迎賓樓外有兩坪桃樹，正開著深紅的花。導遊領著大隊進鎮裡吃午飯，飯後有兩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，以便團友逛街、拍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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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坪桃樹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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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沿著九峰街一直走到山邊，才知道要看「九峰花海」還得到最少幾公里外的橫坑、茶坪等村落去。山邊有公路，路旁間隔地開著桃花。我嘗試攀到山上去看看，山上有少數人家，門前多有李花和桃花，仍是李多桃少。遇上走過的農民，問問桃花消息。「再過一星期吧﹗現在晚上氣溫很低，桃花大多還沒有開……」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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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旁桃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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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找山邊一個開闊處去俯視九峰鎮，要看到花海肯定是徒勞的，不過也有幾處在一片李白中夾著桃紅，已是當下最迷人的春景了。兩次九峰山賞桃後，我為自己立下戒條：以後不再參加什麼賞花團了；也似乎有所領悟：賞花不必刻意求之，隨緣順分好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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俯瞰村景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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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論從文化內涵的豐富，或是花姿花色的嬌艷，桃花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確是難以取代的，例如「烈火緋桃照地春」(唐彥謙)、「可愛深紅間淺紅」(杜甫)。2017年3月遊福州，計劃的行程主要是看三坊五巷、林則徐紀念館、華林寺、鼓山等，沒料到在隨意的行程中又看到了美盛的桃花。在我下榻的賓館附近，有一座烏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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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山桃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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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山是福州城內三山之一，已闢為一個公園。我順著山徑上行，沒料到兩邊花團錦簇，真的是「姹紫嫣紅開遍」，開的花林林總總，但以紅桃最為鮮艷﹗烏山其實是個文化寶山，有閩中歷史最久的摩崖石刻，曾鞏曾為之作記的道山亭及為紀念華僑引入紅薯的先薯亭等，偶爾得之，真是大喜過望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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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代題刻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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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原定是往訪華林寺的，但華林寺要九時後才開放，我便上了一部公交車到福州西湖逛逛。進入西湖公園，先要步過一道仙橋，沒想到橋的兩邊正密密麻麻地開著桃花，只見粉紅、深紅、淺紅、淺紫、粉白，真是五色紛陳，繁花似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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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湖公園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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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園內有福建省博物館、開化寺、則徐園等，可惜我沒有作細遊的準備，只能匆匆走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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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省博物館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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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難忘的是當我離開公園前，隔著湖水回望仙橋，好像披著一條由深淺桃紅所織成的彩帶，而彩帶又倒印於橋下水上，美得難以形容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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橋上桃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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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景原名「仙橋柳色」，此時或可改叫「仙橋春曉」吧，我認為絕不遜於杭州西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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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橋春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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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春節，我獨自上廣州玩兩天。那天是年初四，從網上得知白雲山有一個看桃花的地方，就隨喜前去走走。白雲山下有一個叫做明珠樓的景區，景區內有桃花澗，入澗要買4元的門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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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澗大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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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門外往內看，只見一棚炮仗花後有一個桃林，奪目的橙光與旖旎的紅霧互相輝映，已把新春的喜慶氣氛渲染得極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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橙紅相映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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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門後自然先到桃花林，只見開得層層疊疊的桃花爭妍競麗，顏色有深紅、淺紅、粉紅、素白之分，花型有單瓣、複瓣之別，我在此也認識了碧桃、絳桃、蟠桃、壽星桃等名字。過了桃花林，來到一條小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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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瓣桃花 |
複瓣桃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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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溪兩岸就分隔為兩條賞花路徑，溪邊的坡上也開了花，除了桃花之外還有李花、木蘭、三角梅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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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林一景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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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了桃林的熱鬧，跑上山崗去回望桃花澗，也看花，也看人，更是有趣的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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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人看花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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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東氣候暖和，許多城市都有美麗的桃林和桃園，例如我也到過佛山的南國桃園、肇慶星湖的桃花島等，其中最喜歡的仍是廣州這個桃花澗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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